第二百二十四章後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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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後生可畏
游行本質上來說就是一群人在表達自己的共同訴求，那麽在野黨能給民本會的好處，執政黨也同樣可以給。
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看著是公平，正義，感情，其實最核心的部分就是生意，只是這個生意有時候是錢，有時候是權利，有時候是情緒。
“民本會的訴求目前還不是很清楚。而村正議員，結合你剛剛的分析，我覺得他是隨時準備著背刺我和鳩山，然後計劃讓村正一派成為執政黨的核心派系。”
遠山成間看慶河把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那麽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說那些有的沒的。
“關於這件事情，我覺得您不能輕舉妄動的原因是，裏面有兩個不確定的因素，這兩個因素會讓您的舉動承擔著難以預測的風險。
第一就是民本會背後的支持者是誰，是不是在野黨。
第二就是村正議員在這次民本會即將進行的要求宮澤首相下臺的游行中所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麽。”
根據民本會這幾日的行動軌跡，很容易就能知道他們在準備著游行的相關籌備活動，比如標語，橫幅，確定游行的路線。
宮澤首先這幾天沒少和櫻井莉亞尋求靈的引導和開解。據說因為這件事，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去常去的那家私人俱樂部喝酒了。
“你是說你在懷疑村正議員背叛了我們的政黨？”遠山成間的眼神一沈，這種可能他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慶河提出來這個思考方向之後，那就代表著，村正的動作所帶有的嫌疑比他所認為的要大。
雖然兩人一直是一種競爭關系，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遠山成間依舊是不太想把這種背離了原則和信用的叛徒標簽打在一個他還算欣賞的對手身上。
當然這種跟隨著利益的風向而隨時左右搖擺的議員很多，他們幾乎在每次的選舉中都會變換著自己腦袋上的旗幟，今天還在和對方破口大罵，第二天就有可能因為對方給出的無法拒絕的好處，而加入其中。
這些人很好用，在需要的時候只要給出合理的價格，他們就和商品一樣可以購買，但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是遠山成間眼裏的值得尊重的對手。
其實人生短短幾十年，能夠稱為對手的人寥寥無幾。所以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他是不會把村正往最壞的情形去揣測的。
當然這只是一個正常人在感性上的一種願望而已，但是作為政客，遠山成間的理性思維那一面已經做好了所有最糟的預想。
“我有一個請求。”慶河輕聲的說道。
“你說。”
“在我這兩天查清一些相關的細節之前，請您暫時不要給出明確的態度，也不要做出
突出的舉動。”
其實這件事，看起來是個死局，但是死局之中也有生機。對於怎麽尋找到，並且抓住這個機遇，慶河其實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把那些可能存在的變數給弄清楚，這樣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民本會的游行就是這兩天進行，如果我現在沒有采取動作，那麽宮澤首相就會受到最直接的沖擊。”
所以遠山成間是想承認對於這次東京區發生的神秘異種入侵事件上，執政黨撒謊了？不，這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因為一旦給民眾以這個政黨信用很差的印象，那麽之後就算是作對一百件事，都不能彌補這一次的失誤。
當然不是說民眾有多麽記仇，只是在野黨肯定會在恰當的時機，不時的提起這件事。
“遠山先生，您覺得現在的民眾是真的想要真相，還是在只是想找一個渠道來宣洩他們在這次的神秘事件中的恐慌和不滿？”
“……”遠山成間沈默了一會。“我覺得他們可能更傾向於感情上的宣洩，是我們在事後沒有做到周到貼心的安撫工作的一種責怪。”
“所以，您現在即使有能夠證明我們給出的外星人入侵是事實，我們用神秘的心性武器擊退對方也是事實，有一部分直接受到事件波及的民眾依舊是心裏對我們有不滿。
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游行就要讓他們舉行，不僅如此，我們還要提供保護，提供交通上的便利，要安排志願者對每一位游行的群眾給予關照。”
“但是這樣會不會被在野黨攻擊成，我們因為做錯了事情而心虛的表現？”遠山成間有些疑惑的看著慶河，這種提議是一種收買人心的常用手段，但是在這樣這一種被民眾質疑能力和隱瞞真相的情況下使用，是不是有些弄巧成拙？
但是遠山成間覺得慶河提出這個建議，肯定也想到了在野黨會利用這個角度攻擊，那麽慶河又為什麽還要提出這個建議呢？
“他們一定會這樣去攻擊的，不過我們不需要解釋。”
“你有什麽計劃嗎？”遠山成間心裏了然，這個前秘書在玩局中局中局。這種套娃游戲玩的就是智商和心思縝密度，當然還有運氣。
這幾點，慶河似乎都不缺。但是他並沒有就此盲目樂觀，因為那些對手能夠走到自己對手的位置，並且幾十年都屹立不倒，實力和運氣也是頂尖的。
“我的計劃就是要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心虛在討好他們，最好是所有的媒體和輿論都倒向他們，指責我們在撒謊，我們最好是成為所有人攻擊的靶子。”
“為什麽要這麽做？”看到慶河神情淡定的回答著問題，遠山成間反而不慌了，他知道慶河不是個說大話和喜歡吹牛的人，相反他比一般人都謹慎和有遠見，雖然看起來像是電影明星的外表讓人很容易忽略他的這些特點。
“因為人們潛意識裏會同情弱者，所以弱者的訴求是一定要尊重的，不然輿論就會壓死我們。
這是游行要讓他們舉行的原因。
而人們同情弱者的動機是為了讓自己顯得高尚，這是他們自己可能也不了解的根本動機。
那麽如果他們發現自己在追求高尚的行為，滿足自己的時候其實弄錯了事實，傷害到了無辜的，甚至是全心全意為他們服務的我們的時候。
愧疚和補償的情感會讓他們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會給予我們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
“可是這個前提是我們能夠證明外星人入侵事件是真實的，並且能夠證明我們擁有之前宣稱的能夠抵禦外星入侵的強大武器。”遠山成間說到這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當時由於時間緊迫，自己沒有思考到後續的細節問題，現在才會這麽被動。
而當時這個說法正是由村正議員提議的，從這點思考，村正議員當時給出這個說法的動機可能並不像自己當時認為的那麽單純，只是為了解決燃眉之急。
可是這件事真的能像慶河所設想的那麽順利的發展嗎？而且那種能夠擊退外星人的武器根本就沒有是一個難以改變的事實啊。
遠山成間陷入了沈思，現在對於執政黨來說是一個死局。
對鳩山來說是的，對自己來說也是的，對於村正來說，只要他能夠放棄底線，和在野黨勾結，那麽他或許是執政黨三個派系內唯一一個能夠獲利的人。
但是就像慶河所分析的那樣，民眾的不滿和怒火是不能夠壓制的，必須讓他們有一個渠道發洩出來，不然只會越積越多，到時候一下子爆發出來，肯定會讓執政黨連全屍都沒有，會被怒火燒得一幹二凈。
這點倒是提醒了自己，就算是自己要犧牲，替執政黨減少負面影響，現在也絕對不是個合適的時候，那麽這種沒有回報的犧牲是絕對不能做的。
遠山成間想到這一點，倒是不像之前那麽的有一種自我犧牲的宿命感了，原來自己也會有一些轉牛角尖的時候，還好這個時候慶河君的話點醒了自己。
但是他的暫時按兵不動，不代表他完全的相信慶河的計劃能夠百分之百的順利實施，如果計劃不能夠按照預期實施，就連最後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果自己同意了慶河君的意見，那麽就相當於賭上了整個執政黨的命運，他付得起這個責任嗎？又或者——
遠山成間看了眼慶河，只要十年，這個年輕人就能成長為一個不遜色於自己的可怕的對手，那時候的他一定有能力去承擔起一個黨派的黨鞭的核心角色。
但是現在，他雖然不能完全看透這個年輕人，但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把所有人的前途都壓在慶河君身上，這有點不像是自己的風格，有點太過於冒險。
慶河看著沈思中的遠山成間，其實他在想什麽，慶河大概已經猜到，無非是把整個執政黨的命運壓在自己身上可不可行，是不是風險太大。
如果慶河是遠山成間，肯定也會這麽想，而且如果真的全部ALL IN，把籌碼全部壓在慶河身上，那麽一定是遠山成間瘋了。
正常人都不會僅憑慶河的兩句話，就樂呵呵的說“好吧，你放手去幹吧！我們大家支持你！”
那是在忽略了人性覆雜度的熱血中二漫畫裏才會出現的情節，當然了這種情節總是讓人上癮，讓人覺得生活很美好。
這也是漫畫存在的意義，但是現在是現實世界。
慶河來這裏也並沒有抱著讓遠山成間大張旗鼓的支持自己的念頭，他只需要遠山成間在背後隱秘的支持自己，讓自己調用可以用到的資源就可以了。
反正現在的執政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而執政黨的危機就是自己一戰成名的好時候，錦上添花的事做再多也不會有人珍惜，但是雪中送炭的事，做一次就會讓人記住一輩子，不管他願不願意。
他把這些都告訴遠山成間就是要讓知道這個死局要解開的難度簡直是難入登天一樣不可能，但是自己就是執政黨的天選之人。
慶河要讓所有人知道，離開了遠山成間，他也一樣是一個需要仰視的存在。他不是任何人的依附品。
當然這種話說出來就像是在搞笑，或者是在吹牛和發瘋。
用事實來證明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遠山先生只要保持沈默就好，我想這次就由我來出面組織和安排相關的事情，就當做對我的能力的一次檢驗。
如果事情沒有成功，那麽我也就沒有理由厚著臉皮再跟在您的左右為人們服務。”慶河說的很婉轉，沒有說，我去當您眼裏的炮灰，這樣就不會連累您了。
這麽說，雖然夠明白，但是言語間表明遠山成間是個愛惜羽毛，膽小怕事的人。
慶河覺得自己既然去賣了遠山成間這個人情，那麽就要讓這個人情賣的最完美，讓他從裏到外的獲得實惠。
遠山老頭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但是有誰會拒絕更委婉更順耳更貼心的話語呢？
果然，遠山老頭的臉色變得松快，不再像剛剛那麽的糾結，在某種程度上，這其實是對慶河的一種認可，這代表他對慶河表露了自己的真實態度，這對於政客來說是一種類似於把自己的軟肋和弱點展示給對方的行為。
遠山慶河其實是有些驚訝的，驚訝於慶河的縝密的心思和坦誠的態度，這兩點是一個政客能不能走的長遠的很重要的兩個點。
但是也是最難掌握的兩點。
心思縝密是一種天賦加上後天的積累，而坦誠則是很難把握的一點，太少會和他人疏遠，太多則會讓自己暴露弱點。
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做得剛剛好，剛好能收買自己的心。
收買不是個貶義詞，尤其是對於已經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的自己來說，收買的這個舉動代表著足夠聰明，又足夠的有誠意，最終的要的是收買的方式很合自己的心意。
簡直完美。
當然他也知道對方這麽做，想要的是什麽。
“你盡管放手去做，需要什麽方面的支持，我都會無條件的給予便利。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時刻，你要面對的也是最棘手的問題，祝你成功，我保證你會獲得應有的獎勵。”
當然前提是成功的話，不然就會成為這場無聲的戰爭中第一個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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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本質上來說就是一群人在表達自己的共同訴求，那麽在野黨能給民本會的好處，執政黨也同樣可以給。
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看著是公平，正義，感情，其實最核心的部分就是生意，只是這個生意有時候是錢，有時候是權利，有時候是情緒。
“民本會的訴求目前還不是很清楚。而村正議員，結合你剛剛的分析，我覺得他是隨時準備著背刺我和鳩山，然後計劃讓村正一派成為執政黨的核心派系。”
遠山成間看慶河把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那麽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說那些有的沒的。
“關於這件事情，我覺得您不能輕舉妄動的原因是，裏面有兩個不確定的因素，這兩個因素會讓您的舉動承擔著難以預測的風險。
第一就是民本會背後的支持者是誰，是不是在野黨。
第二就是村正議員在這次民本會即將進行的要求宮澤首相下臺的游行中所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麽。”
根據民本會這幾日的行動軌跡，很容易就能知道他們在準備著游行的相關籌備活動，比如標語，橫幅，確定游行的路線。
宮澤首先這幾天沒少和櫻井莉亞尋求靈的引導和開解。據說因為這件事，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去常去的那家私人俱樂部喝酒了。
“你是說你在懷疑村正議員背叛了我們的政黨？”遠山成間的眼神一沈，這種可能他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慶河提出來這個思考方向之後，那就代表著，村正的動作所帶有的嫌疑比他所認為的要大。
雖然兩人一直是一種競爭關系，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遠山成間依舊是不太想把這種背離了原則和信用的叛徒標簽打在一個他還算欣賞的對手身上。
當然這種跟隨著利益的風向而隨時左右搖擺的議員很多，他們幾乎在每次的選舉中都會變換著自己腦袋上的旗幟，今天還在和對方破口大罵，第二天就有可能因為對方給出的無法拒絕的好處，而加入其中。
這些人很好用，在需要的時候只要給出合理的價格，他們就和商品一樣可以購買，但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是遠山成間眼裏的值得尊重的對手。
其實人生短短幾十年，能夠稱為對手的人寥寥無幾。所以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他是不會把村正往最壞的情形去揣測的。
當然這只是一個正常人在感性上的一種願望而已，但是作為政客，遠山成間的理性思維那一面已經做好了所有最糟的預想。
“我有一個請求。”慶河輕聲的說道。
“你說。”
“在我這兩天查清一些相關的細節之前，請您暫時不要給出明確的態度，也不要做出
突出的舉動。”
其實這件事，看起來是個死局，但是死局之中也有生機。對於怎麽尋找到，並且抓住這個機遇，慶河其實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把那些可能存在的變數給弄清楚，這樣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民本會的游行就是這兩天進行，如果我現在沒有采取動作，那麽宮澤首相就會受到最直接的沖擊。”
所以遠山成間是想承認對於這次東京區發生的神秘異種入侵事件上，執政黨撒謊了？不，這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因為一旦給民眾以這個政黨信用很差的印象，那麽之後就算是作對一百件事，都不能彌補這一次的失誤。
當然不是說民眾有多麽記仇，只是在野黨肯定會在恰當的時機，不時的提起這件事。
“遠山先生，您覺得現在的民眾是真的想要真相，還是在只是想找一個渠道來宣洩他們在這次的神秘事件中的恐慌和不滿？”
“……”遠山成間沈默了一會。“我覺得他們可能更傾向於感情上的宣洩，是我們在事後沒有做到周到貼心的安撫工作的一種責怪。”
“所以，您現在即使有能夠證明我們給出的外星人入侵是事實，我們用神秘的心性武器擊退對方也是事實，有一部分直接受到事件波及的民眾依舊是心裏對我們有不滿。
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游行就要讓他們舉行，不僅如此，我們還要提供保護，提供交通上的便利，要安排志願者對每一位游行的群眾給予關照。”
“但是這樣會不會被在野黨攻擊成，我們因為做錯了事情而心虛的表現？”遠山成間有些疑惑的看著慶河，這種提議是一種收買人心的常用手段，但是在這樣這一種被民眾質疑能力和隱瞞真相的情況下使用，是不是有些弄巧成拙？
但是遠山成間覺得慶河提出這個建議，肯定也想到了在野黨會利用這個角度攻擊，那麽慶河又為什麽還要提出這個建議呢？
“他們一定會這樣去攻擊的，不過我們不需要解釋。”
“你有什麽計劃嗎？”遠山成間心裏了然，這個前秘書在玩局中局中局。這種套娃游戲玩的就是智商和心思縝密度，當然還有運氣。
這幾點，慶河似乎都不缺。但是他並沒有就此盲目樂觀，因為那些對手能夠走到自己對手的位置，並且幾十年都屹立不倒，實力和運氣也是頂尖的。
“我的計劃就是要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心虛在討好他們，最好是所有的媒體和輿論都倒向他們，指責我們在撒謊，我們最好是成為所有人攻擊的靶子。”
“為什麽要這麽做？”看到慶河神情淡定的回答著問題，遠山成間反而不慌了，他知道慶河不是個說大話和喜歡吹牛的人，相反他比一般人都謹慎和有遠見，雖然看起來像是電影明星的外表讓人很容易忽略他的這些特點。
“因為人們潛意識裏會同情弱者，所以弱者的訴求是一定要尊重的，不然輿論就會壓死我們。
這是游行要讓他們舉行的原因。
而人們同情弱者的動機是為了讓自己顯得高尚，這是他們自己可能也不了解的根本動機。
那麽如果他們發現自己在追求高尚的行為，滿足自己的時候其實弄錯了事實，傷害到了無辜的，甚至是全心全意為他們服務的我們的時候。
愧疚和補償的情感會讓他們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會給予我們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
“可是這個前提是我們能夠證明外星人入侵事件是真實的，並且能夠證明我們擁有之前宣稱的能夠抵禦外星入侵的強大武器。”遠山成間說到這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當時由於時間緊迫，自己沒有思考到後續的細節問題，現在才會這麽被動。
而當時這個說法正是由村正議員提議的，從這點思考，村正議員當時給出這個說法的動機可能並不像自己當時認為的那麽單純，只是為了解決燃眉之急。
可是這件事真的能像慶河所設想的那麽順利的發展嗎？而且那種能夠擊退外星人的武器根本就沒有是一個難以改變的事實啊。
遠山成間陷入了沈思，現在對於執政黨來說是一個死局。
對鳩山來說是的，對自己來說也是的，對於村正來說，只要他能夠放棄底線，和在野黨勾結，那麽他或許是執政黨三個派系內唯一一個能夠獲利的人。
但是就像慶河所分析的那樣，民眾的不滿和怒火是不能夠壓制的，必須讓他們有一個渠道發洩出來，不然只會越積越多，到時候一下子爆發出來，肯定會讓執政黨連全屍都沒有，會被怒火燒得一幹二凈。
這點倒是提醒了自己，就算是自己要犧牲，替執政黨減少負面影響，現在也絕對不是個合適的時候，那麽這種沒有回報的犧牲是絕對不能做的。
遠山成間想到這一點，倒是不像之前那麽的有一種自我犧牲的宿命感了，原來自己也會有一些轉牛角尖的時候，還好這個時候慶河君的話點醒了自己。
但是他的暫時按兵不動，不代表他完全的相信慶河的計劃能夠百分之百的順利實施，如果計劃不能夠按照預期實施，就連最後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果自己同意了慶河君的意見，那麽就相當於賭上了整個執政黨的命運，他付得起這個責任嗎？又或者——
遠山成間看了眼慶河，只要十年，這個年輕人就能成長為一個不遜色於自己的可怕的對手，那時候的他一定有能力去承擔起一個黨派的黨鞭的核心角色。
但是現在，他雖然不能完全看透這個年輕人，但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把所有人的前途都壓在慶河君身上，這有點不像是自己的風格，有點太過於冒險。
慶河看著沈思中的遠山成間，其實他在想什麽，慶河大概已經猜到，無非是把整個執政黨的命運壓在自己身上可不可行，是不是風險太大。
如果慶河是遠山成間，肯定也會這麽想，而且如果真的全部ALL IN，把籌碼全部壓在慶河身上，那麽一定是遠山成間瘋了。
正常人都不會僅憑慶河的兩句話，就樂呵呵的說“好吧，你放手去幹吧！我們大家支持你！”
那是在忽略了人性覆雜度的熱血中二漫畫裏才會出現的情節，當然了這種情節總是讓人上癮，讓人覺得生活很美好。
這也是漫畫存在的意義，但是現在是現實世界。
慶河來這裏也並沒有抱著讓遠山成間大張旗鼓的支持自己的念頭，他只需要遠山成間在背後隱秘的支持自己，讓自己調用可以用到的資源就可以了。
反正現在的執政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而執政黨的危機就是自己一戰成名的好時候，錦上添花的事做再多也不會有人珍惜，但是雪中送炭的事，做一次就會讓人記住一輩子，不管他願不願意。
他把這些都告訴遠山成間就是要讓知道這個死局要解開的難度簡直是難入登天一樣不可能，但是自己就是執政黨的天選之人。
慶河要讓所有人知道，離開了遠山成間，他也一樣是一個需要仰視的存在。他不是任何人的依附品。
當然這種話說出來就像是在搞笑，或者是在吹牛和發瘋。
用事實來證明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遠山先生只要保持沈默就好，我想這次就由我來出面組織和安排相關的事情，就當做對我的能力的一次檢驗。
如果事情沒有成功，那麽我也就沒有理由厚著臉皮再跟在您的左右為人們服務。”慶河說的很婉轉，沒有說，我去當您眼裏的炮灰，這樣就不會連累您了。
這麽說，雖然夠明白，但是言語間表明遠山成間是個愛惜羽毛，膽小怕事的人。
慶河覺得自己既然去賣了遠山成間這個人情，那麽就要讓這個人情賣的最完美，讓他從裏到外的獲得實惠。
遠山老頭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但是有誰會拒絕更委婉更順耳更貼心的話語呢？
果然，遠山老頭的臉色變得松快，不再像剛剛那麽的糾結，在某種程度上，這其實是對慶河的一種認可，這代表他對慶河表露了自己的真實態度，這對於政客來說是一種類似於把自己的軟肋和弱點展示給對方的行為。
遠山慶河其實是有些驚訝的，驚訝於慶河的縝密的心思和坦誠的態度，這兩點是一個政客能不能走的長遠的很重要的兩個點。
但是也是最難掌握的兩點。
心思縝密是一種天賦加上後天的積累，而坦誠則是很難把握的一點，太少會和他人疏遠，太多則會讓自己暴露弱點。
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做得剛剛好，剛好能收買自己的心。
收買不是個貶義詞，尤其是對於已經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的自己來說，收買的這個舉動代表著足夠聰明，又足夠的有誠意，最終的要的是收買的方式很合自己的心意。
簡直完美。
當然他也知道對方這麽做，想要的是什麽。
“你盡管放手去做，需要什麽方面的支持，我都會無條件的給予便利。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時刻，你要面對的也是最棘手的問題，祝你成功，我保證你會獲得應有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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